幼稚園時,小朋友玩弄著布娃娃,陳燦榮的樂趣則是帶著破繭而出的蝴蝶向街坊鄰居炫耀;國中時,女同學為了梁祝淒美的愛情故事掉淚,陳燦榮則是立下「我為蝴蝶而生,我為蝴蝶而死」的志願;台灣有一種螢火蟲的國際學名就是以他為名,到底他是如何從花花的蝴蝶世界轉而投入螢火蟲的懷抱,就讓我們一起來傾聽他豐富有趣的觀察生涯。
◎與螢火蟲的第一次豔遇
退伍後的陳燦榮,在陳維壽教授的介紹下於基金會進行研究蝴蝶的工作;在他進行蝴蝶觀察的研究中,某個夜晚,他隨意在鄉間小路中閒步,赫然發現點點螢光在他身旁飛舞,那既溫暖又微小的火光感動了陳燦榮。返回基金會後,他向陳維壽教授詢問如何可以更瞭解螢火蟲?陳教授建議他,在台灣,關於螢火蟲的研究付之闕如,他可朝這方向研究;誰也沒料到教授的這次說服,竟促成了陳燦榮對螢火蟲研究的漫漫歲月。
從專科開始,陳燦榮為了長久生活野外觀察生態,不僅鍛鍊自己的體力,也培養自己野外求生的能力。在山野中,他像神農氏一樣嚐百草,只要可消化、無毒,都是他的絕佳料理;在身旁取暖的蛇、死掉的小鳥、老鼠,也是他的食物之一,當然他也曾誤食蜈蚣而食物中毒、全身潰爛而被朋友抬下山的經驗,但專科時的野外生活,也奠定了他未來觀察螢火蟲的根基。
◎螢火蟲與陳燦榮的人生對話
對陳燦榮而言,螢火蟲是他的生活,透過觀察螢火蟲,他體會了許多人生的哲理。曾經他因為無法購得一塊夢寐以求的土地,轉而悠遊台灣,企圖尋找更棒的土地,但在遊歷各縣市觀察螢火蟲後,他反而領悟到:雖然無法擁有那塊土地,但在遊歷的過程中,他卻似乎擁有了全台灣的土地,因為他感受到人會因為擁有而視野漸小;又由於觀察螢火蟲必須在深夜,也不能使用具光害的設備,因此他習慣行走於黑夜中,起初也同常人般對黑夜感到毛骨悚然,任何微弱的聲音都另他不自覺打個寒顫,但發現螢火蟲的喜悅與觀察微光的感動,不僅讓他忘卻對黑夜的恐懼,也讓他學習將事物看得更透徹。
目前的陳燦榮總是全台灣遊透透,哪裡有螢火蟲復育的案子,他就會前往協助,多年輔導政府、社區的經驗中,他認為花蓮的馬太鞍和宜蘭縣的三星鄉是復育螢火蟲最成功之地,因為推動復育的長官們,不僅親自照顧螢火蟲幼蟲,還親自開車與陳燦榮深入山林尋找螢火蟲,由上而下帶動社區一同重視螢火蟲的復育,令陳燦榮相當感動。
雖然這幾年生態旅遊逐漸盛行,但陳燦榮仍建議遊客,私人的賞螢地點還是初學者的最佳選擇,一來私人的賞螢地點設備較齊全,遊客在此觀察螢火蟲,安全性絕對高於身處野外;再者,遊客若到復育區隨意走動,不僅容易扼殺幼小的螢火蟲幼蟲,也容易造成危險。
非本科也非專職研究人員的陳燦榮,不僅放棄了高薪的職位,義無反顧的用自己的積蓄投入研究螢火蟲的行列,只為了不想在年老暮然回首時對過去的選擇感到遺憾,他不僅為台灣螢火蟲研究建立起龐大的資料庫,台灣的寶島也因為他這號可愛人物,變得更有特色。